陆晚穿着米黄色的方领格子裙,露出纤细漂亮的锁骨,盈盈一握的小腰,裙摆到小腿,搭配上一双裸色小靴子,整个人越发的温婉可人。
基本上她相亲,成功率还是可观的,只是陆晚心里的小鹿可能当年撞得太用力撞死了,以至于她这些年形形色色认识了这么多人,没有一个动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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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裴宜还在给她发微信,问人怎么样,和照片差距大不大,是成熟型还是奶狗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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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晚看着面前打电话的男人,斟酌半晌回复了四个字:平平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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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裴宜说我靠,这么高的评价吗?陆晚不解的皱了皱眉,又回复道:不是古天乐那种平平无奇。
陈辉挂了电话朝她道歉,陆晚摇摇头:“工作的事重要。”
换成她她也会接,毕竟大家都是要靠挣钱活命的。
一顿饭吃的也不算尴尬,工作的事情聊起来还颇有些共同话题,陈辉比她大四岁,已过而立之年。身上那种老道的分寸感和稳重是陆晚想要拥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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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陆晚擅长发现别人的长处,所以容易生出好感,她看谁都觉得人家很不错,比自己好。
这么多年了,即便当初在感情上被骗的惨兮兮,但在为人处事上她还是没改得了这个习惯。
她天生就容易信任人,觉得前一个伤害过你,你不能把账算到下一个人头上,这不公平。你可以因为他不好而讨厌他,但你不应该因为他像你讨厌的那个人而讨厌他。
每个人都值得清清白白的被对待。
待对。
温裴宜因为这事没少指着她脑门骂,就你这性子没被你们公司的人玩死,真是你上辈子积德了。
舒瑶当初还在的时候,总是抱着她给她撑腰:“晚晚就这样才好。”其实陆晚没有舒瑶想的那么好,她善于欣赏别人,但她更善于保持距离,保护自己。
吃完饭,陆晚婉拒了对方看电影的提议,走的时候陈辉还是很主动的帮她提了包。
陆晚心里叹口气,她说你看这样的男人就不错了,条件好,聊得来,还知道体贴,小鹿你好歹蹦一蹦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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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她一转身,就撞到了别人怀里。陈辉就在她身后,连忙扶住她腰身。
陆晚没顾得上谢他,赶紧抬头和对方道歉,一句“对不起”只说了前两个字儿,声音就卡在喉咙里没声儿了。
凌珩。
那一瞬间陆晚很后悔,心想要是刚刚继续吃两口沙拉多聊两句就好了。
大概谁都没想到隔了四五年,大学毕业后像是人间蒸发的老同学,忽然就碰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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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珩那双桃花眼还是清洌洌的,颓散又勾人,比起当年多了几分冷冽成熟,看清面前这张脸后,那双桃花眼眯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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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当年一样,凌珩身边总是成群结队的,衣着光鲜的俊男靓女们并不在意这件小事,推搡着人往前走:“赶紧,赶紧,饿的我前胸贴后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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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晚侧身让出路来,陈辉护着她的身体,两拨人擦肩而过。陈辉低头问她:“刚刚没磕着吧?”陆晚摇头,朝他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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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珩垂着眼皮玩手机,没动筷子。
原本他挺饿的,见到陆晚之后,就忽然没胃口了。
她好像更漂亮了,明明过了五年长了五岁,她倒是越发年轻了。陆晚以前总是穿平底鞋,也很少化妆。现在倒好,穿的花枝招展,眼皮上抹得亮晶晶的,对男人笑的也很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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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光年招呼服务生开两瓶酒过来,其他人表示大中午的你喝个锤子酒,还喝白的。俞光年笑嘻嘻的说:“就是忽然觉得人生无常,想一醉方休。”
陆晚回来之后有些魂不守舍,温裴宜挤眉弄眼的问:“小陈勾走你魂儿了?”陆晚摇摇头,她说:“就是有些累了,我得去床上躺会儿。”
温裴宜不信:“屁,相亲累什么,相亲需要你搬砖吗?”
陆晚回过头严肃的说:“我的身体在吃饭,可我的精神在搬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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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裴宜追到她房间来,看她躺下了,就蹲在她床边说:“那你睡会儿,三点我叫你,晚上还有一场大战,我们得去做个脸。”
大战指的是晚上的生日宴,温裴宜她后妈的四十九大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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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裴宜的爹是F市叫得上名字的成功企业家,但是早年绿了她亲妈,温裴宜的妈一气之下离了婚飞美国定居了。
那个时候温裴宜才14岁,还在读书,她哭哭啼啼的求她妈留下来,或者带她走。但她的想法什么都左右不了,离婚后她被判给了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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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裴宜和她后妈秦美欣唇枪舌战斗了十几年,用她的话来说,都斗出感情来了,以至于温裴宜离家之后,一度觉得挺寂寞的,她还打电话给陆晚,诉说她对后妈的思念之情。
这次之所以是“大战”,不是因为她后妈过生日,而是因为她后妈的女儿,她异父异母的姐姐秦雅冉,从英国留学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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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秦雅冉,我见过她的次数两只手就数的过来。”温裴宜开着车,摇着头:“你都不知道这位主儿是什么神仙姐姐,他们再婚的时候,除了我爸和她妈,说实话,大家心里都挺不开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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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我后来一想,我们都一样,都是家庭破碎的受害者,我不喜欢她妈,她也不喜欢我爸,我对她渐渐也就没有敌意了,她放假回家,我还邀请她一起逛街,她居然朝我冷笑一声,拍屁股走了!
我的天呐,一个可可爱爱的女孩子邀请她逛街,她居然冷笑?还走了?”
“所以你决定趁她回国,报她一笑之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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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裴宜回头瞅她:“我不应该吗?秦美欣四十九岁生日都要办个宴,你去打听打听谁家四十九岁生日摆宴席的?
那她活到八十岁是不是得包人民礼堂给她过寿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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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雅冉可真是她养出来的女儿,那种眼睛长在天灵盖的感觉和她真是一样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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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今天不打扮的贵点,她们母女就能当着一屋子的人让我提鞋!
提鞋是不可能提鞋的,温裴宜停好车,从后座把自己新买的TOD’S新款蛇皮纹高跟鞋拎过来换上,掸了掸身上一尘不染的小裙子,昂首挺胸的下了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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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晚还是中午相亲那身衣服,原本她是拒绝跟来的,但温裴宜坚持要她来拓宽交际圈,她觉得陆晚生活的圈子太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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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生日宴,过生日是个噱头,真正目的一半是给秦雅冉接风,让她认认圈里人,也让圈里人认认她,另一半就是给秦雅冉挑个合适的对象。
秦美欣那点心思,温裴宜捏的死死的,不信一会儿进去看看,保准儿里面一半的富太太们带了自己儿子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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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想让我钓个富二代?”陆晚问:“我中午才相完亲。”陆晚的道德水准线很高,她觉得要尊敬相亲对象,最起码,得明天吧。
温裴宜说:“钓不钓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要漂漂亮亮温温婉婉的往那一站,把秦雅冉比下去。我吸引一半的目光,你吸引另一半。”
陆晚皱了皱眉头:“这个重任我怕担当不起,基本我都是被别人比下去的那种。但是,还是谢谢你夸我漂亮吧。”
秦美欣保养的很好,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,穿着Diro高定酒红色鱼尾长裙,风情款款。陆晚夸赞你后妈真的还挺好看的,温裴宜说那可不,一张脸都是我爸的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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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美欣对温裴宜挺热情,牵着她的手呵呵呵的笑:“小裴回来啦,你工作那么忙,我还怕你赶不回来了呢!”
“哎呦小妈,看您说的,你过生日我能不回来吗,咱们都多久没见面了,我都想你了,我可不像我爸那么没良心,再不回来看看你,我都忘了我家里还有这么个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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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裴宜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花,此刻花枝招展的可劲儿往人身上扎。
秦美欣当着她们的面,也就象征性的侧了下脸,翻了个白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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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回过头又满面春风的看着陆晚:“你是小裴的朋友吧,小裴很少带朋友回来的,以前我都以为她没朋友呢,和她爸没少操心。唉没办法,做家长的就是喜欢乱操心。你叫什么名字呀,哪工作呢,爸妈是做什么的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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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佩宜说:“你是她家长吗你还操她的心,你以前干过居委会吧?”
陆晚及时的把准备的生日礼物拿出来,满脸乖巧的递给脸色难看的秦美欣:“阿姨,这是小裴和我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,祝您生日快乐,永远年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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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晚长着一张乖乖巧巧的脸,声音又很温柔,所以卖乖的时候很吃香,秦美欣脸色好点了,接过来,看也不看一眼,跟她笑:“谢谢你,来就来了,还送什么礼物,我们这一大把年纪了,不在乎这个的呵呵呵呵。”
温佩宜接起话就说:“哎呦您收着吧,跟我们客气什么,送一次少一次的。”如果秦美欣刚才的脸色算得上是难看的话,那么现在就是难看死了。
上天如果眷顾陆晚的话,她就会吃几块小点心然后轻轻松松走人。
因为半个小时后,秦雅冉就到了。秦雅冉明显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,茶色的长卷发随意散着,慵懒又风情,穿着白色荷叶边真丝上衣,衣角塞进酒红色的斜纹包臀裙里,干干净净,露出两条大长腿,很吸睛,在场的年轻男士无不投去打量的目光。
而在场的年轻女士都把目光放在了秦雅冉身后的人身上,秦雅冉不是自己来的,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。
目测一米八五往上的个头,穿着窄版黑色休闲长裤,高定的基础款白衬衫,估计因为四月的天入夜还有些凉,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长风衣,身姿修长挺拔,活生生的一副衣架子。
尤其是脸长的好看,线条精致,桃花眼,薄唇,似多情又无情,端的一副芳心纵火犯的皮相。
陆晚目光轻轻浅浅的在凌珩身上绕了一圈,然后转头跟温佩宜耳语:“我这一半输了,你自己争气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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