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已是傍晚,远远望去,天边的云宛若燃烧的火焰,密布的彤云看得人心头有些压抑。
小土坡上坐着一个小姑娘,藕荷色的衣衫渐渐与大地融为一色,她微抬着头,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单薄的背上,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倒映着远边的彤云,渐渐地,她的思绪不知飘往何处……
那是一个下午,她正在屋子里看账本,多日没有休息的她有些疲惫,平日里清亮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,她揉了揉眼睛,试图将涌上来的困意赶走。
这时,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道敲门声,如意抬眸看去,出声示意门外之人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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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手中好像端着什么东西,然后不知说了些什么,如意放下手中的账本,朝着那人笑了笑,接过那人手中的碗,她低头看去,这是她平时最喜欢喝的藕粉羹,藕粉的清香缓缓飘入她的鼻翼间,这香味甚是好闻,如意让那人坐在一旁,自己拿起碗边的勺子,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去,还时不时的还与那人聊了几句。
很快,一碗藕粉羹就见了底,那人又起身将碗勺收了起来,对着如意轻轻施了一个别礼之后,就移步离开了这里,如意不觉有异,又拿起账本看了起来。
不知不觉,她的眼帘越来越重,拿着账本的手越发的无力起来,只听咚的一声,她昏倒在桌上,手上的账本也滑落在地面上。
待她迷迷糊糊再醒来时,就看到母亲躺在自己身侧,手脚都被绳子捆着,整个人昏迷不醒,如意挣扎想要起身,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也被一条绳子紧紧的捆着,她想要把母亲唤醒,可张了张口,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,正当她急的不行的时候,就听外面传来两道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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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们母女都在里面了?”
“嗯,我把她们迷昏用绳子捆上了。”
这声音很是熟悉,这是……二姨娘的声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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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好,就让她们母女一起下黄泉吧。”
那人话说完,便朝着屋内掷来一根火把,不多时,熊熊大火包裹住了整个屋子,身上的绳子束缚着她的身子,使她半点不能动弹,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燃烧的火苗窜到自己身上,窜到母亲的身上,那炽烈的痛感从脚下往上爬,一寸一寸吞噬掉她的骨血……
“小妹!”
身后传来的声音将如意从回忆中拉了出来,如意回头瞧去,就见一个少年手拎着一条鱼朝着自己走来。
“小妹,你看我刚和李家的二小子捞的鱼!”
说着,少年提起手中的鱼在如意眼前晃了晃,眉眼间的憨厚看得如意忍俊不禁。
如意掩唇笑道:“果真是条鲜灵的鱼,大哥果然厉害。”
听到妹妹的夸赞,如舟还有些不好意思,他伸手挠挠头笑道:“咱们也回家吧,瞧这时辰,我爹和二叔也该回来了,晚上让我娘跟二婶把这鱼炖了,给你补补身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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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意抿唇颔首,轻道了一声,“走吧。”
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家走去,走在后面的如舟看着妹妹单薄的身影,越发觉得,妹妹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,难道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,摔坏了脑子,不不不,他摇摇头,瞧妹妹这说话做事,也不像是脑子坏了的人,他想了半天,也没想出来为何妹妹会和之前不一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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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走在他前面的如意,自是没想到,这个看上去心思粗狂的小伙子,竟然会发觉自己的异样。
当夜
窗外传来一阵阵蝉鸣,许是窗子忘了关,一阵夜风从外面吹进来,扫得窗前的草叶微微颤动,草下的虫儿被这风惊了梦,抖着翅膀另找了一片草叶安眠。
如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她起身走到窗前,窗外的月光皎洁如水,如意就倚着窗框,眉宇间浮上几分忧愁。
从这具身子的记忆得知,她现在所在之地是东进国,而她也不再是商贾墨家的大小姐,此时的她只是小农户家的女儿,若是没有她借了这个身子重生,想必这姑娘应该也如平常人家的女儿一样,过着平凡而简单的日子,找一个靠谱的男人过日子。
可现在这具身子里的人是墨如意,那一碗藕粉羹葬送的可不仅仅只有她墨如意一人的性命,还有母亲……此仇,她一定要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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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现如今,她身份低微,无财无权,想要报仇,着实是困难重重,更何况,她醒来这几日,如家上下都对她极好,她也不忍心让如家爹娘再一次失去女儿。
为今之计,需先改善如家目前的处境……
善的先改目前…家处如境…
忽得,她想起这个身子从山上摔下来时,曾见过一株小草,她曾在父亲好友的医书上看到过,这小草唤作羽灵草,是一种极其珍贵的草药,市面上重金难求,她记得这株羽灵草长在两块青石的夹缝处,生的极为隐蔽,寻常人根本不会发现,巧就巧在,她这个身子摔下来时,眼睛恰好扫到了这两块青石的夹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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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意打定主意,明日去山上寻一寻这羽灵草,若是寻得还能去集市上换个好价钱,运气好一些的话碰到个好的买主,说不定连她做生意的本钱都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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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及此,如意唇角轻抿,外面的风吹进来,吹得她打了一个寒颤,如意关了窗子,回到了床上睡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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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远在几百里外,也有一人倚着窗,寒如冷月的一双眸子不知在看着什么,整张脸被一张银色面具所遮挡,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。
今夜的月儿已经有了满月的迹象,算算日子,三日后就是十五了。
咚咚咚!
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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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进来。”他的声音一如冷眸一般,寒气逼人。
随着吱嘎一声响动,一身着黑衣的男子从外面进来,他走到面具男人面前,微微施了一礼后便开口道:“主子,东进国的寻斋已开始着手营利,另外,属下还得到消息,东进国境内有羽灵草的下落。”
听闻羽灵草三字时,面具男子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可觉察的波动,随后,他摆摆手。
动觉。丝波划的后中手察摆摆的,一随可过不眼眸他,
“嗯,继续询查。”
“是。”
黑衣男子俯身应道,之后便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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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黑衣男子离开后,他的视线又落到了天边的明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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